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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统治者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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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9-18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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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日落过后,一辆机车滑进了萨菲那家的玄关前,听见了机车的声音,柯连忙跑了过去。

太好了,玛费罗王子,正想去通知你呢……!

本来就很细小的眼睛因为困扰的样子变得更加细小了。

“怎么样了?”

跟耶迪一同进入领馆,千华跟玛丹姆也出现了。千华则是一副随时有可能哭出来的表情,玛丹姆脸色耶不太好。

“真是的。帝国跟巴里欧那家伙一开始就没打算遵守约定……居然说如果小姐不肯点头的话,就连同之前已经屈服的家伙们一起从维罗尼卡分裂出去”

“已经全员到齐了吗?”

柯也严肃地点头肯定。

“我跟娜玖卿虽然还在劝说他们……”

“在那里干什么呢”

巴里欧从走廊深处来到了门厅。被巴里欧尖锐的视线瞪着,千华藏到了柯跟玛丹姆的身后。

“塞尔维千华,你不在怎么行”

跟之前见到的千华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人……不,应该说回到以前那样了。只懂得躲藏、胆怯,连摇头都做不到。写下维罗尼卡不拥戴王时的影子一点都没有了。

巴里欧发现了玛费洛,说道: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事,玛费洛王子”

“居然给我们赝品,这实在说不过去吧?”

玛丹姆跟柯都惊讶地回头。

“怎麽会……?”

“这是真的吗,公爵!?”

对柯的质问,巴里欧露出了厌烦的表情。可是,也仅仅如此而言。丝毫没有被逼到坦白的穷地的样子。

“注意你的发言,玛费洛王子。你有证据吗”

“就在这里”

从怀里取出了纹章。可是巴里欧的脸色一点耶没有变化。

“我是在问你,这个是赝品的证据在哪里”

“我在前夜祭时看的是复制品。而这个跟那个完全是一样的”

可是,巴里欧的反击却让玛费洛瞪大了眼睛。

“那么,你说真的纹章在哪里呢?”

“……什么?”

“确实那天晚上,我准备了非常精巧的复制品,在那个地方展示了出来。那是不差分毫的复制品。而你也确实看见了。可是,你有看到过真正的纹章吗?”

“……”

“应该没有吧。真正的纹章由我一直保管着。复制品在展示的使命完成后,为了不在表彰会上跟真货混淆,当天就处理掉了”

原来如此。

“因为那可是非常精巧的复制品呢……所以仅仅是听了密斯马路卡王口头描述的玛费洛王子,会搞错真货跟赝品也是无可厚非的吧。有错吗?”

原来如此,来这一招是吧。

玛费洛将手移到了嘴边,陷入了思考。

“明白的话就回去吧。约好的条件应该是在取胜的情况下,帝国对纹章放手而已。可是,维罗尼卡的动向则是另一回事,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请让我问一件事。公爵”

“什么”

“杀死先代领主,贝里斯·萨菲那的是你吗?”

瞬间,巴里欧的表情充满了愤怒。

“给我适可而止!还要说那种没有证据的事情吗!?去问柯或是琏西去,根本一点证据都没有!”

呜呜呜。

听到了轻轻的哭泣声。

千华在一个人擦着眼泪。

“光是哭有什么用!逃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塞尔维千华!”

哽咽声一点一点变大了。

愤怒地叹了一口气,巴里欧转身离开了。

“……柯。等塞尔维千华冷静下来后就带她过来。王子就请回吧。知道了吗?”

傲慢地说完,就原路返回了。玛丹姆只是低头看着千华,什么也没说。柯半跪下,递出了手帕,千华拼命地擦着眼泪。

玛费洛回头,耶迪鲁维斯跟平时一样面无表情地跟随在身后。

“打算怎么办,殿下”

“要是他说回去我就老实地回去的话,根本就不会参加大赛吧”

收起了纹章复制品,挠了挠头,思考着该怎么做好。此时听见了万年笔的声音。

『救救我』

忍着哽咽声,颤抖的字还在继续。

『我很弱。我很卑鄙。我很胆小。我什么都做不到。』

“……”

心里感到一阵疼痛。

“简直就像……”

耶迪鲁维斯用只有玛费洛听见的声音说道。

 

——看见了小时候的殿下一样。

(……是吗)

……是啊。

所以自己才会这么同情她。

『我想要声音。我有时好想叫出来。』

此时千华的眼泪终于止不住了。玛费洛将手放在了她的头上。

“千华大人,好温柔呢”

“……?”

“我要是在您的立场的话,一秒也沉默不下去了”

迷惑,被吹散了。

即使是残酷地。

即使是残酷地。

“千华大人,我有话想单独跟您说。可以吗?”

 

·

 

适当地找了间房间。

千华发现玛费洛的神情变了。

果然是头脑聪明的人吧。一定会为了维罗尼卡而传授他的智慧的。

以前继承父亲那一代后,访问密斯马路卡时,被突然从地底下出现的玛费洛吓了一跳而发出了惨叫,然后两人一起大笑起来。那时就觉得玛费洛像个温柔的大哥哥。可是,现在他的神情里一点当时的碎片都感觉不到了。

今年听说他要来七领祭时还很期待呢。才只说了一点点话。

“千华大人,您是不希望维罗尼卡的分裂的吧?”

好不容易说上话,却只能说这种事情。

千华点头。

“也不希望维罗尼卡处于帝国的支配之下吧?”

再一次点头。

千华理解自己仍然很幼小。可是同样,她也理解自己自己有继承萨菲那的义务。那份自由的意志是不能中断的。自由,并以此为荣,所以才能昂首挺胸。才能支撑维罗尼卡的繁荣。

即使没有那种器量,自己也有守护维罗尼卡的义务。

(……)

本来叔父是应该支持着自己的。

不,实际上一直在支持自己。

“千华大人”

“……”

“虽然我是想传授策略给你,可是……”

停顿了一下。

“这个策略,最多是假如我在千华大人的立场时,采用的策略。而且胜算也并不高。所以,也只是传授给你。实际上是否使用就”

『没关系』

“那么……我作为千华大人的同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好么?”

 

2

 

大桌子的对面是维罗尼卡,这边则是帝国。

除了卢狄,还有率领着国境上驻留军队的将军和其他官员都到齐了。

(……果然是擒贼先擒王么)

会谈因为玛费洛的加入变得更加混乱了。白天干出了那么夸张的事情,这个少年跟有着与外表不符的坚强。虽然到现在他还基本什么都没说,可是应该是对玛丹姆跟柯鼓吹了什么东西吧。感觉气势已经回来了。

“所以说我们已经声明过很多次了,我国并没有打算使用武力不正当地支配维罗尼卡”

对这边官员不太慎重的发言,玛丹姆反问回去:

“那样的话,要是共和国或是中原那些家伙进攻过来你说该怎么办!”

“当然,为此会配备最低限度的军队的!维罗尼卡七领的安全,不管敌人是魔物也好强盗也好联合军也好,全都由帝国军来保证。关于这点,多多少少会造成一些不便,希望你们能忍耐一下……”

“所以说我们就是不爽这一点啊!”

代替气势完全被压倒的官僚,巴里欧忍无可忍似的地站了起来。

“那么你这家伙自己一个人去投靠联合或者共和国也行啊!”

“虽然我倒是无所谓,可是失去了背负着第三次产业核心的娜玖家你们能撑下去吗!?”

“那么同样的话也还给你,光是娜玖一领能成什么事!?不过是被联合当作食物吃掉而已!为什么就是不明白这一点!?”

“自己想当山大王却装清高,把错都推给联合跟共和国!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吗?连约定都不遵守的家伙,有什么资格统治国家!?”

“轻易地就相信了口头约定的你们才是,要怎么在这乱世中背负着国家生存!?”

完全是两条平行线。

判断到继续听这两人的争论也是毫无用处的,卢狄傲慢地打断了他们。

“已经够了,娜玖卿。再陪你扯下去,本来能谈成的话也谈不成了”

“你才该退场呢税金小偷。明明搞了黑幕都还赢不了,装什么威风”

玛费洛以更嚣张的态度打断回来,卢狄脸色变了。

“……原来如此。装白痴的余裕也没了吗,玛费洛王子”

“啊啊。不止拿到了假的纹章,要是连维罗尼卡都被夺走的话,实在是有点麻烦。不,纹章还算好,维罗尼卡被抢的话实在是很糟糕”

卢狄感觉他的话有些不对劲。

“……说了很奇怪的话呢。明明说过武装商队竞赛中获胜了就只要纹章,现在又说纹章没有用了”

“啊啊”

玛费洛只是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这个回答让所有的人都感到疑惑。

若是询问理由的话应该会回答相应的理由的吧,可是如果不问下去就没办法反驳他。

“……不说说理由吗,玛费洛王子”

“反正你已经收到纹章了吧。作为回礼,你为巴里欧提供了上次所说的文件。所以公爵才会如此的强硬。然后关于军队的动向,对其他的领主给与暗示。以进攻威胁他们。”

“我可不记得有明确这么表示过”

“都把将军职位的人带到这里了,你还装傻”

“只是为了得到许可之后,立即快速地进行配置而已。除此以外还有什么理由?”

“还表示了若是发生冲突的情况下,能立即快速地进行侵略的意思。就算作为文官的你没有那个打算,对于并不拥有军队的维罗尼卡的他们来说足够让他们感到害怕了”

卢狄摆弄着前发,脸上的礼貌的和蔼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心底的笑容。带着享受美食的笑容,手撑在桌子上,探出了身子。若是决斗的话就是拔出刀的姿势了吧。

“那我就实话实说吧。正是如此。说白了这种闹剧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我们现在并没有询问他们是否同意。我们是在问他们是否抵抗……这么说的话就明白了?”

“一开始就这么说就好了。这样就连被称为白痴的我的头脑都一清二楚了”

对方也摘下面具了。

玛费洛咧嘴笑着点了两三次头。

正当卢狄思考对方会怎么对应时,

“那就快点打过来呀”

在场的所有领主都惊讶地咽了口气。千华也不例外,连看起来最信赖玛费洛的柯也不禁发出声音:

“玛费洛王子,您到底在说什么……!?”

“这种事情就跟小孩子打架意义。干掉你哦杀掉你哦这样的威胁,实际上却完全做不出来。放心好了”

玛费洛表现得非常自信。

卢狄产生了危机感,眼神变得尖锐,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说得事不关己一样。你有什么根据”

“因为你们还没有进攻。我们国家可是从宣战不到一周就打过来了,这次倒是慢悠悠的呢。要我说出事实吗?你虽然有调动军队的许可,可是实际上的侵略却是被严令禁止的吧?”

这个说法让卢狄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并不是不被许可,而是被严禁。这个说法很奇妙。

“为什么你能如此断言”

“国境上那些驻留军队,虽然数量对于进攻来说足够了,可是却不够用于统治。你焦虑的理由之一就在于此。现在展示的驻留军,大半是要直接移动向日本三国方向的。为了在那里站住脚,然后从西伯利亚方向共和国突进”

“这又有什么根据”

“我是帝国军令本部长的话,就会这么做”

“原来如此。真是有趣的想法”

给我适可而止。

(……这个、小鬼……!)

虽然装作冷静的样子,可是卢狄感到自己后背已经在发抖了。

说得丝毫不差。前些天,军令本部长不管缓冲地带的两军动向,决定继续进行那个作战计划。所以军队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其动向,并没有将兵力掉往海军的母港所在的诸岛……而是让人以为目的在于压制维罗尼卡,事先在这个极东地域集中。

所以在不久以后,这些兵力就会像雾一样散去。一下决定就毫不犹豫,军队说明天的话明天就会消失的虚假兵力。作为文官的自己没有阻止的方法。事情就到此为止。

(怎么办……)

明明做出过这么多不顾后果的行为,他的头脑却敏锐到如此地步吗。不,既然有着如此的先见性,为什么还要做那些事情。

玛费洛的预测从头到尾全中了。帝国的战略、战术,卢狄的心思全都预测中了。所以卢狄才更加焦急。光是装作平静的样子已经竭尽全力了。在此之上,思考已经跟不上了。在交涉的圆桌前,语言就是利刃。而麻烦的是,跟剑术不同,不止是当事者,连同周围都能动摇。

要是让他单方面的说下去会败北的。

“……看来你是说不管怎么样我军都不会进攻了。那么明早,您自己亲身体验一下也不会后悔吧”

“不会。不如说如果做得到的话,请务必这么做呢”

情报应该没有走漏才对。连驻留军队本身都不知道自己将要被派遣到日本三国。反过来说,眼前的少年在说中了的同时还完全相信自己的推测。所以才更麻烦。

“虽然我在立场上偏向维罗尼卡,可是要是跟中原相比的话,不管怎么样都只能选择中原”

“你是说维罗尼卡被占领了反而对中原有利?”

“维罗尼卡就跟我们那边差不多……不,说不好是在我们以上的自由主义。人类本来就是懒惰的生物。因此为了自由什么都愿意做。在受压制中的维罗尼卡,假设原本就标榜自由主义的我国来煽动一下呢。武装起义之类的很容易就掀起来了。对,比如说……类似昨晚,帐篷那边发生的情况一样吧”

“……原来如此。那是你的所作所为”

“稍微试验了一下而已。然后成功了。那么理所当然的,帝国军在一开始的压制以后,还要费力进行镇压。因为是面对市民游击队的非正规战斗,你们的士兵在睡觉的时候都要担心恐怖袭击,若是连女人小孩都有必要杀死的话,士气也会显著地下降吧。虽说要是有战争,不管多么富饶的国家,征兵都是难题……可是联合在这块极东之地,就等同于连女人小孩都可以征兵一样了。而且还是毫不费力的。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居然还给我笑着说。

“帝国军令本部要是尽是些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理解的无能之辈的话,我就回去在会议上这么报告就行了。预测会变得相当简单吧。不过就像我之前所叙述的那样,我推测,你们的首脑,军令本部长是个相当有能力的人。那么这样的非道当然会尽可能避免。在这个意义上,侵略根本是不可能的。对吗?”

“……可是,你说不需要纹章又是”

“你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过了一呼吸的时间,卢狄落落大方地靠在了椅子背上。

“那么,回答是NO,玛费洛王子”

“知道了。那么不需要纹章……应该说,给你们也无所谓的理由就告诉你吧。因为一点意义也没有”

“……什么?”

“纹章是被封印的。需要正统管理者密斯马路卡王家的血,即是我或是父王来解开,不然纹章是无法解放的”

什么?

怎么回事?

(……)

只有这点没办法掌握。封印并不是指被祭祀在遗迹的祭坛里吗。关于纹章的情报完全是由密斯马路卡掌握着的。

可恶。

卢狄将刚才从巴里欧手上得到的纹章放在了桌子上。

“祭坛的封印由于地震的原因解开了。公爵并不是在纹章被祭坛中祭祀的情况下让人观察并制作赝品的”

“原来如此。因为公爵一直在偏执地隐瞒纹章的所在,所以我把刚刚你说的当作一种可能性而已……是吗,原来已经得到手了”

为了确认这点才虚张声势的吗。

逞强。

抢先下手。故弄玄虚。

“可是还不充分”

“不充分是?”

“再说一次吧。若是没有正统管理者的密斯马路卡王家的血,即是我或是父王来解开封印的话,纹章就仅仅是一块板子而已。无法发挥效力的纹章符有什么意义”

“……我不相信”

“那你就拿回去调查好了。萨菲那应经调查过的那个纹章,没有我或是父王的话是无法从纹章中取出力量的。而没有解开封印,那就只是以太结晶而已。也就只有扔进导力炉里一条路了”

玛费洛转向巴里欧。

“就是这样。即使看起来完全一样,假货对我来说是不通用的。表彰式上给我们的那个,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又怎么样”

对于这该忌讳的事情,巴里欧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化。

“如果缺少纹章的话,不管怎么样,联合也没办法得到圣魔杯吧。那么对于帝国侧来说不也是优势吗,卢狄君”

“您说的正是,公爵”

虽说是见台阶就下,可卢荻还是感到惊讶。本以为他不过是自居为国王,武断行事,可是关键的地方却毫不含糊。

“而且玛费洛王子,你所说的帝国军动向连状况证据都没有。只不过是推测而已”

“……确实”

玛费洛说道。

扑克脸走到了头。虽然还是在装模作样,可是卢狄第一次看见那样的表情跟声音。跟丝毫动摇也没有的巴里欧的态度相比,少年的劣势可以说是明明白白了。

“哼。到头来你不过是外部者,玛费洛王子。所以早就让你回去了。不管多少次我都要说,这是维罗尼卡的问题。请不要再多废话了”

已经没办法了么。玛费洛陷入了沉默。

 

可是虽说玛费洛只是推测,可是充分合理的话语已经让在场的领主起了疑心。确实维罗尼卡并没有正规的军队。可是帝国也不敢轻易地侵略……也行是有这种可能性的,于是给了各个领家一些思考的余地。

可是,这之后就算是玛费洛,也只能赌了。

巴里欧的话一语中的。

对,玛费洛只不过是外部人员。最后决定维罗尼卡的去路的,只能是领主们。只能是率领领主们的,商工同盟议长塞尔维千华·萨菲那。

 

3

 

巴里欧看向了千华。

“塞尔维千华。没有必要听信那些胡说八道。全权交给我”

玛丹姆·琏西说道:

“大小姐,不能相信他。交给他后,就再也拿不回来了。大小姐的,以及……”

她也向其他苦恼着的领主说道:

“我们所喜欢的维罗尼卡,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点我明白。虽然明白……”

罗兹尼的领主背过琏西的目光,窥视着帝国侧的脸色。海因巴克的青年领主也胆怯地摇着头。

“要是有个万一,军队真的来侵略的话……恕我直言,玛费洛王子的发言也太过自私了。连女人小孩也要战斗什么的,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么残酷的事情……!”

奇汀的老翁也缓缓地点头道:

“是啊。为了事态不变成那样,正是老夫们的第一要务。千华大人,请仔细考虑……”

卡利亚罗的领主也对琏西说道:

“大姐啊……我们也对对方说的侵略呀支配之类的很不爽啊。可是没办法吧?你能不能理解一下”

“你们才是为什么就不明白呢……?现在不过是稍微被威胁一下就轻易地投降了,之后再回神已经太晚了啊!?”

“虽然你这么说,最先成为战场的可是我们的领土啊!?大姐跟柯的土地的话,到那时会有中原跟共和国的帮助的啊!所以才说得那么轻松……!”

“你说什么……!!”

(……)

千华低头听着他们的争论。

已经够了。看着大家相互反目。

已经够了。只能哭的自己。

一定就跟叔父说的一样吧。

没办法逃开的。

到此为止了。

“呜……”

少女的哽咽声让会场暂时安静下来。

手里的万年笔笔帽开着,白板上流淌着泪水。

勇者说了。就算没办法拯救世界,魔王一个倒是能杀掉的吧。为什么自己能窥见他的坚强呢。

就算拯救不了维罗尼卡。

“……大小姐……?”

放下了万年笔的千华收到了全员的注视。

“……已、已经……够了……”

话语声让所有人瞪大了眼睛。除了一人,除了玛费洛。

“大家……大家、大家……明明关系那么好……已经够了……大家光是争吵……”

只有玛费洛知道。

与他除此见面的时候。稍微吓了她一下,她发出了惨叫声。这些细微的事情,到现在他还记得。

“塞尔维千华……!”

“大小姐……、声音……!?”

点头。

“骗了你们……隐瞒到现在,对不起。声音……其实在父亲死后不久,就能发出来了……”

千华抽泣着,话语还在继续。

“可是……讨厌。讨厌成为领主。讨厌。每天、每天,总是要练习、学习……我还想继续玩耍……要是不说话的话,大家就会帮我弄好……交给叔父就可以了……”

忏悔、悔恨,流下眼泪。

“可是,我明白了……正是这份天真,造就了现在的状况……。所以,这是我的……塞尔维千华·萨菲那最开始也是最后的义务……!”

颤抖的手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件东西,将它对准了太阳系。

“大小姐!!”

“不要做蠢事,塞尔维千华!!”

面向琏西、巴里欧,已经寒毛直立的全员,千华摇头。细小的手指挂上了Deringer手枪的扳机。

她大叫道:

“维罗尼卡不需要王!!也不会屈膝与其他任何人之下!!我确实是愚蠢的小姑娘,可是只有这点是作为萨菲那家的领主被教导、被刻入心里而生的!!自从维罗尼卡·萨菲那那一代开始,这就是维罗尼卡的基本理念!!正因为七领全部发誓过要遵从这点,相互协力,你们各位才被允许在场的!!为什么你们会忘记这一点!!”

全员屏住呼吸望着她。

曾经那么软弱的年仅十二岁的少女的叱责声。

“直到今天为止,我沉迷于玩耍,只懂得逃避。一言不发的小女孩……要是想把我的话当作戏言来嘲笑的话,那就笑吧!即使如此,我也是维罗尼卡商工同盟议长!!被托付了维罗尼卡七领全部权力的人!维罗尼卡的分裂是绝不允许的!这就是我被赋予的,现在能做到的全部责任!所以,请选择吧!成为帝国的狗、联合的猪被饲养!还是即使被军靴所践踏着同时以自由为荣,光誉地死去!选择吧!现在马上——!!”

一段时间内,谁也发不出声音来。

塞尔维千华·萨菲那如图悲鸣般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在他们的脑袋里。千华坦白了所有的想法,喘着气继续说道。

“人民……我们所爱的人民,如果是为了这一点,会高兴的赴死的吧。若非如此,那就由你们为他们选择死法……这就是作为领主,你们的职责……也是继承了过去从所有领民手中征收了所有财产,搭建了黄金之墙的……维罗尼卡·萨菲那的,这个维罗尼卡的做法。若是有任何一人反对的话……我将承认没能完成职责的罪过……在此时此地负起责任……!!”

正因为她的纯真,她的视线里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愿。大人们没有勇气嘲笑她的话语。

玛费洛所说的策略,只不过是在适当的时候发出声音这件事而已。而可能的话,在那之上询问领主们的真意。小孩子流着眼泪的控诉对大人来说相当有效。最后再告发叔父杀害先代的事情。因为没有证据,因此想要证明没有杀死先代也很困难。而且大家都在怀疑巴里欧。以此逼迫叔父下台……。

这就是玛费洛对千华说的话。

幻灭了。对于说出这种话的玛费洛,也对于若是不这么做就没有胜算的自己。以及……这种事情如同日常一样重复发生的政治世界。

“选择吧……选择……。我已经,不再想听到争吵的声音了……如果要继续争吵的话,干脆……我就消失掉好了”

像是在发泄怒火一样,千华说道。柯交给她的护身用的手枪,也是她自己带过来的。因此所有的话语,都是发自千华的内心的。不管是愤怒还是悲伤。

“……我,明白了”

最初发话的是,一直感到心痛的青年领主。

“海因巴克遵从同盟的决定。我也是无数次被病床上的父亲教育着,说同盟的理念是绝对的。而且,那也是父亲的遗言”

“……卡利亚罗,跟右边一样”

他点了点头,露出了毫无顾虑的笑容。

“黄金之墙的故事,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呢。小时候可是最爱听的呢”

统帅着罗兹的男人那张胖乎乎的脸也松弛下来。

“啊啊,就是啊。罗兹家也同样遵守决定。这次就用我们的手来制作墙壁不就好了嘛!反过来说,这次是我们成为传说的机会啊!对吧老爷子!”

“那是没错……千华大人,奇汀也决定遵从您,先把那个,手上的东西……。对心脏不好啊,在帝国军到来之前死神就要来接我了……”

“大、家……”

被请求着放下了手枪,千华的眼中现在溢出了跟之前完全不同的眼泪。

“愚蠢!!”

只有一个人。

叔父激昂地说道:

“塞尔维千华……你根本不知道战争是多么残酷、贫穷是多么的悲惨……”

“……嗯,的确不知道”

可是。

“即使如此……这就是维罗尼卡,叔父……!”

“……”

面向咬牙切齿的巴里欧,千华最后一次闭上了眼睛,甩干了眼泪。

“……对不起。可是,至今为止,真的非常感谢您,叔父”

“……塞尔维千华”

“维罗尼卡……将您……驱逐出境……。然后……禁……禁止您……再次踏上这块土……土地……”

剩下的就只有眼泪了。

巴里欧在最后与帝国串通,为维罗尼卡带来了混乱。可是以千华的角度来看,果然他还是照顾了自己的叔父。是曾今温柔的叔父。即使如此……身为议长,不得不亲自下达处罚。

千华的喉咙被哽咽声塞住,巴里欧转身离开,用只有千华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但是,记好了,塞尔维千华。不管用多么漂亮的外表来装饰,从旧文明崩坏以后,杀死了最多人的正是这个维罗尼卡”

“叔父……”

“将武器、物资卖给战争双方的势力,才得到了现在的力量。萨菲那家正是不断吸食着活人的血液,最后才获得自由,得以挺立到现在的。不要忘了这一点”

“……是……,叔父……”

巴里欧没有露出任何感慨的神情,最后说道:

“成为强大的领主吧。永别了”

 

4

 

“……卢狄一等官……”

身旁的官僚问道,可是卢狄说不出话来。猜错了、判断有误,千华展现的行为可不是这种次元的东西。

“卢狄=夏克一等官”

少女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水。

“请将纹章交还。那是萨菲那家用来当作大赛的优胜奖品用的。玛费洛王子有得到它的正当权利,而你们没有”

“……您说笑了。巴里欧公……不,已经下台的元公爵当时在会场上展示的是赝品,所以才将赝品作为奖品。有什么不对?嘛,虽然我明白,说出赝品之类的能启动圣魔杯什么的,是您的叔父的失态。还是说……”

卢狄打了一响指。

“虽然弄得不清不楚的,可是终于还是叫我们了啊色男”

“有什么事”

在旁边的房间等候的卡斯蒂跟沙耶香出现了。没能达成当初的目标,被逼到这种地步……在此之上,连圣魔杯也交出去可不行。

“……还是说,要用武力来夺取?塞尔维千华·萨菲那议长”

“……”

让她闭嘴了。

虽然玛费洛在,可是勇者们并不在这里。虽然听说过耶迪鲁维斯的传闻,不过应该没办法同时当雷将跟豪剑的对手。两人虽然浑身尽是绷带、纱布,并非万全状态,可是应付这个场面是没问题的。

卢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今天就请允许我们先告辞了。期待以后能再次见面……”

“那么,我下令维罗尼卡放弃与贵国的通商,实施全面禁输措施”

没听错吧。

“……、什……什么……?”

“不用说武器防具,连一滴酒水,一粒小麦也不会输出给帝国”

“荒谬!那样维罗尼卡会减少多少收益啊……!”

此时卡利亚罗的领主说道:

“是吗?比起用钱来搭建墙壁来说,要简单得多呢”

玛丹姆也同意道:

“啊啊,虽然领民会有些不便,不过比起被军队征服来说好多了”

柯说道:

“不,娜玖卿。只要解放由柯家管理的秘密资金的话,数年内是可以维持现在的经济状态的吧”

其他的领主也陆续点头。

“那,这就决定了呢”

“虽然不能进口帝国产的葡萄酒有点可惜,不过没办法了”

“以此为机会,卖老夫那边产的葡萄酒就行了”

千华对说不出话来的卢狄直言道:

“卢狄=夏克一等官。你们如果要以你们不讲理的力量耀武扬威的话,我们也有我们的战斗方式。连大臣都算不上的你,有左右这些事情的权限吗”

失去了巴里欧这一方便的傀儡。作为代替,塞尔维千华这位得到周围支持的盟主诞生了。

状况单纯恶化了。这之后,连交涉的余地也没有了。

“……仅仅几分钟……变得相当坚强了呢,塞尔维千华大人……”

卢狄把纹章留在了自己坐过的桌子上。

“我承认……。是我……输了”

 

·

 

卢狄他们离开后,剩下就是一如既往的七领家的集会了。

“……请收下,玛费洛王子”

“非常感谢你,千华大人”

从千华手上接过纹章,玛费洛将它那到了房间的照明下面举了起来。正如父亲所说的,跟彩色玻璃的颜色有本质区别,像太阳一样成放射状,闪闪发光着。

“怎么样,殿下”

“就跟巴里欧公说的一样呢。虽然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不过真的很漂亮。耶迪鲁维斯,为了不会弄丢,请你小心保管,”

对玛费洛不中用的请求,耶迪鲁维斯轻声叹了口气,收下了纹章。

“遵命”

“娜玖卿。还有柯。真是在各方面都谢谢你们了”

玛丹姆一手拿着好像很美味的烟枪,说道:

“没什么,结果竞赛不也是靠小子你们自己的力量取胜的嘛。真是吃了一惊呢。没想到真的能获胜。我对你们的表现,非常满意呢”

“娜玖卿说的没错。今后造访的各种困难,王子你们也一定能像这样一边克服一边前进的吧”

高兴的神情让柯的眼睛眯得更细了。

“还有千华大人也……也行现在非常难过,可是终于能做回真正的自己了”

与叔父诀别,亲自下达制裁的事情一定让她的心非常痛吧。

此时玛费洛想起了在单独的房间向她传授策略的事情。自己若是她的话,会告发巴里欧是谋杀先代领主的真正犯人。激怒他,并且让大家都怀疑的状况之下,有相当大的概率能让他下台。虽说最坏的情况下,他承受的罪可不是下台或是流放就能完事的……对,以此为开场。

可是实际上,维罗尼卡各家的团结力、荣誉之高,根本不需要这种行为。连玛费洛也小看千华了。以为就算她被人骂下贱、浅薄也会默默点头。

“……真是非常对不起,千华大人”

“不……。我……、我总是在想,要是没有玛费洛王子在背后推我一把的话……我一定现在还在哭个不停吧”

就结果来说,千华并非以叔父的性命,而是以自己的性命质问着周围。连玛费洛都没有想到她会做出那种举动。而且也没想到,她居然能那么能说善辩。

当她成长起来的那一天,一定会成为难以对付的对手吧。不管是对帝国来说,还是对共和国来说……即使,对于中原来说也是。

“现在贵国的状况非常困难……等一切安定下来的时候,请务必再来玩”

玛费洛握住了千华伸出的手。

“嗯……是呢。我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5

 

第二天早上。

天亮之前,玛费洛从旅馆的床上钻了出来。换好衣服,从窗帘的缝隙间向外面窥视,然后无声无息地从窗户离开了旅馆。不,因为窗框的质量问题稍微发出了点声音,不过也仅此而已。

街上静悄悄的,直到昨天为止的庆典的热闹就像假的一样。沿着稍稍有些脏乱的大马路,穿过夜雾与朝霞的境界线,向着车站走去。

在车站前的大广场上。

瓦斯灯下,哗啦哗啦作响的喷水池旁边的长椅上,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身旁有一个手提箱。这些就是现在的他的一切了。

“哟”

“……玛费洛王子。为什么在这种地方”

才过了一天。虽然不至于判若两人,可是把大衣的领子系上的巴里欧身上已经没有了至今为止的霸气。

“……因为你被流放了嘛。昨天晚上已经过了最后一班车的时间了,所以应该是今天的始发车吧”

“……那又怎么样。特意来嘲笑失败者的吗”

“不,我还不至于那么闲。只是……不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玛费洛感兴趣的纯粹只有这点而已。

“有可去的地方吗?”

“失去了金钱和地位的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自嘲着,从烟盒中取出了已经没剩多少的烟卷。

“……这些年,太忙了。用剩下不多的钱尽量的玩乐……之后就在哪里的路旁死去。预定就是这样吧”

“只有这样吗”

“其他还有什么!?”

他突然站起来大叫道:

“维罗尼卡七领的全部,财富、权力、地位、名誉,全都随心所欲地操纵了!然后以共和国、中原、帝国为对手周旋,做到这些的我……!!”

说着,无气无力地靠在了长椅上,低下头。

“……曾经是维罗尼卡实质上的国王的我,你说我能去流着汗水工作吗?在什么地方开个地摊,踏踏实实地生存下去?……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只是屈辱而已。虽说对不住并非对我处刑,而是流放的侄女”

“这……倒也是”

自己也是王族。他的话不可能不明白。性命比起任何事情都重要,性命比什么都重要这种话,不过是为了让弱者能奋起的真实而已……对于强者来说,这不过是玩笑而已。

“……我好想守护维罗尼卡。为此,不管什么强权都用过了。只要是为了守护维罗尼卡,甚至不惜成为国王。而且……拥有足以成为国王的器量的人,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了。只有我才能守护维罗尼卡”

果然,他并不是为了私欲而行动的。而他却被逼得不得不行使着让人误以为如此的强权。

玛费洛看见他准备的跟帝国签订的文件,就基本确信了。若是满脑子光想着成为国王的话,是不可能准备那么详细的契约的。服从帝国,在帝国之下成为国王。仅仅是这样的话,一张纸就足够了。然而那些文件却多达几十页。

他想成为的是即使在帝国之下仍然保护住维罗尼卡的国家利益的国王。

“在会谈时,不知听过多少次了”

玛费洛感慨万千地说道,

“维罗尼卡住着鬼”

“什么……?”

巴里欧抬起头,玛费洛继续:

“不管是中原诸国还是共和国都不约而同地这么说道。要是开战再早上个两年的话。要是极东、维罗尼卡没有巴里欧·萨菲那的话”

“……”

“我国的宰相说过这种话呢。当今时代,能使用魔法的人类有很多,可是能对经济使用魔法的人他还不知道第二个”

过了几秒。巴里欧像是感到滑稽一样咯咯地笑起来。

“……是吗。真是讽刺呢……在维罗尼卡单纯被当作暴君来看待的我,居然得到了敌人的称赞。而且还是被神童卡恩·古雷姆那姆称作魔法使”

为什么巴里欧能在维罗尼卡成为绝对的王者呢。并非其他人无能,单纯是因为他太有能力了。他有着如此的实力。

“……虽说对千华大人不好意思,不过先代可以说是毫无才能。自从他继承了议长之后,维罗尼卡的财政状况一直不停地下降。要是继续那样下去,充当帝国立场的就算是联合也一点也不奇怪”

之前巴里欧说的,联合将维罗尼卡当作食物。那并不是比喻。正是为了战胜帝国而尝试将维罗尼卡当作食物,结果被巴里欧·萨菲那这一维罗尼卡的守护神击退回去了。

“……正是如此。你说的没错,玛费洛王子。我的哥哥……先代议长,贝里斯·萨菲那虽然很擅长与我不同的社交术,可是关键的经济可以说一点都不关心。在维罗尼卡,就跟军队的总大将不懂得用兵一样”

“……这么严重……吗”

“可是既然出生在萨菲那家,就不可能吃不饱。每天晚上开催酒宴,吃喝玩乐,萨菲那家的财政不断恶化了。哥哥……不,与其说社交,应该说擅长处世吧……”

虽然通过让有力的商家跟资产家用投资来在表面上掩饰了过去。可是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只懂得阿谀奉承的商人们的权力不断增加,系统开始产生破绽,为了中饱私囊,让维罗尼卡大量进行不利的对外贸易。

“结果……维罗尼卡的衰弱,明显得让周边国家都可以望其项背了。所以我为了保护维罗尼卡而下了决断”

“……那,果然”

“没错。贝里斯是我杀的。跟塞尔维千华一起”

“!?”

玛费洛惊讶得声音都发不出了。

要说是巴里欧杀的倒还理解。可是……。

“为什么……千华大人会……!?”

“……昨天晚上都听见了吧。那孩子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对于自己的父亲是有可能使得维罗尼卡全住民露宿街头的大罪人这件事情是有所自觉的”

巴里欧淡淡地继续着,

“要是房子里只有我在的话,我会被怀疑。可是如果塞尔维千华也在呢?我去下毒,我们两人面前贝里斯死去,然后幼小的塞尔维千华来证明叔父什么都没做的话”

“不会吧……”

就跟自己以小孩子的诉说,大人不得不听这一理由让她去告发巴里欧一样……谁会想到那个纯真无垢的可爱少女居然会说谎呢。而且谁又会想到她居然会包庇杀害自己亲生父亲的犯人呢……?

“那个计划,千华大人她……”

“轻易就接受了。刚才也说了吧。我的哥哥是无药可救的落伍者。跟一点也不爱的女人之间生下的就是塞尔维千华。侄女她本来就没怎么被爱着”

在加上原本就聪明伶俐。

必须要拯救维罗尼卡的理性。

压倒了对于弑父的伦理道德观。

“侄女似乎对先代之死的话题感到异常恐惧。作为萨菲那家之耻,以及犯下的罪过,都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话。所以……塞尔维千华才一直装作发不出声音吧。让别人以为她有心里创伤,也不用担心被刨根问底。……虽然不是本人说的,不过那孩子的话应该会想到这些事情吧”

“真是……”

就是说。

就是说……因此千华对于不管采取多么高压态度的巴里欧,因为知道他是为了保护维罗尼卡,所以一点都没有反抗。她理解独裁体制也是为了去除那些怂恿先代的无能之人,为真正的有能者能够上任的铺路措施。因此,他是值得感谢的人,而并非该憎恨的人。

可是,此时帝国的阴影靠近,使得两人之间产生了裂缝。

巴里欧相信在帝国之下作为经济特区长生下去,自己成为有名有实的国王,才能带来最具有维罗尼卡特色的繁荣……可是千华却认为因此使得各领家反目成仇,意味着维罗尼卡的崩坏。团结,在此之上以死贯彻自由精神,才是维罗尼卡存在的意义。

正因为互相都希望守护维罗尼卡,才会错身而过。

“可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想传达,你的朋友就是这样的女人。明白吗。这就是维罗尼卡的血统。去告诉那些只靠军事力来衡量世界的笨蛋们,金钱才是国家这一共同体的基础。而支配着金钱的维罗尼卡所想要的,只有友善的朋友而已”

这么叙说着的巴里欧眼里寄宿的是一种执念。那正是失去了一切的他为了保护维罗尼卡所传达的最后的一句话。

玛费洛感到佩服。

“……公爵。果然你只是不擅长政治而已。失去你是非常大的损失。要是没有可去的地方的话,至少到密斯马路卡……”

“我拒绝。我不打算改变预定。要我投身于逼我变成这样的你们之下,简直是岂有此理。不愉快到极点”

被瞪了一眼,玛费洛挠了挠头。

都这么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也没办法了。

“知道了。那样的话……至少能让我拜托你一件事吗?”

玛费洛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

“什么?”

“昨天那之后在旅馆写的亲笔信。就算有预定,目的地不是没有决定吗?我希望由你的手来将这个交给那个人”

巴里欧投去了怀疑的视线。

可是,既然自己没有任何目的,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巴里欧夺过信件,连收件人都不看就收进了大衣里。

“不保证一定能送到”

“……我知道了。作为代替,请保重身体。我现在希望的只有这点而已”

“是说在完成任务之前要活着吗”

玛费洛微笑这回答:

“啊啊,要是在那期间能找到什么目的就好了。若是死掉实在是太浪费了”

“哼……”

单手拿着行李,巴里欧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东边的天空染上了群青色,汽笛的声音进入了车站。

 

6

 

“报告状况……!”

《这里是风一号,总算摆脱了!》

《这里是二号!刚刚收拾了一匹,可是没时间处分掉!》

“住手,别管了!对方也是跟我们一样的立场……!”

《到底是什么人,那些家伙……!?》

“中央情报管理局的手下。要说的话就是共和国侧的“风”吧……”

《以风来说,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那当然了。要是像我们一样厉害的家伙到处乱窜的话怎么受得了。作为补偿,对方的风数量很多”

《比起质更注重量吗。原来如此,共和国风格的想法呢》

《所以数量稀少的我们现在才这么辛苦》

“聊天就到此为止了。玛费洛王子的监视有替换的人来了。我们就此从维罗尼卡脱离,完全摆脱敌人的追踪。下一次定时在零八零零。有问题吗”

《一号没有问题》

《二号没有问题》

“通信完毕”

 

·

 

“好大的雾。空气变潮湿了……”

虽说太阳还没升起来,可是雾却浓得连前面的区域都看不见了。只有煤气灯的亮光在白色的黑暗中模模糊糊地亮着。

“……?”

从雾中飞驰而出的车列挡住了玛费洛的脚步。从车列中下来的是身穿大衣、身材高大,拿着轻机枪的男人们,瞬间将玛费洛包围住了。而正中间的车辆中,眼睛柔和尖细的男人从车辆中走了出来。

“在这种时间一个人外出,就算是乱来也太过度了吧”

“……原来是柯啊。这骚动是怎么回事?”

“关于这一点请允许我来说明吧”

最后出现的是戴着耳环,身穿衬衣长裤的漂亮女性。

“初次见面,玛费洛·尤基路斯尼克·耶德费鲁特王太子殿下。我是佐匹鲁姆中央情报管理局的卡特蕾娅·先特雷亚。一般被称呼为CIC,请问您是否理解能?”

“啊啊,CIC啊。嘛,也就听过些传闻吧。你们的同事也有出入我们那的会谈呢”

负责谍报、反间谍,以及其他一切情报的分析,是共和国的集成电路。这次战争中帝国侧的情报,大半是由他们提供的。简单来说就是联合的耳目。

原来如此。

“真是美丽的女特工呢”

“嘛,不愧是殿下,真会恭维人。能得到您的称赞,我感到十分光荣”

“那……”

“嗯嗯,事情没有别的……黄色的纹章,能请您交给我们吗”

嘴角泛着笑容,她的眼睛深处闪烁着尖锐的目光。面对着再次举起手中乌兹冲锋枪的管理局人员,玛费洛一副泄气的样子。

“诶~~~~~……?”

“没什么,我们并不是要抢夺。只是直到纹章全部收集好,圣魔杯苏醒的那一天到来之前……将它放在我国,安全妥善地保管好而已”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中原跟共和国不是携手共同与帝国战斗的盟友同伴吗。有什么需要您担心的呢?”

大概是受过训练吧,她脸上的笑容不带一丝厌恶,真是漂亮的笑容。

玛费洛叹了口气,看向柯。

“你也说点啥呀……”

“非常抱歉,王子。我也是被威胁的”

柯轻轻地耸了耸肩。

“可是王子不也任意驱使了我们的兵队吗。稍微给点回报不也正常吗”

“别说些让人误解的话……结果不还是没借给我吗。我只是鼓吹了一下,跑在前头的车上堆满了金银财宝而已”

“……什么?那个原来是王子制造的流言啊?”

“哈……?什么呀,我还惊讶居然会聚集那么夸张的数量……”

两人都挠了挠头。

“到底在说什么事情,大君”

“不,什么都没有啦,是这边的事情”

柯咳了一声。

“……总之,就如您所知,昆领是跟共和国邻接的……帝国倒还好,要是被共和国提要求的话很难拒绝的”

“王子您知道这位柯先生是立于这极东一带的暴力团伙、黑手党、山贼,以及其他所有的犯罪组织的顶点的人这件事情吗?”

“……不,一点也不知道”

听见玛费洛的回答,卡特蕾娅微微笑了。真的是不管是在学校当老师还是其他什么的都非常合适的笑脸。

“就是如此呢。作为默许他在我国西伯利亚地方营业的回报,他才会像这样帮助我们。王子大人是不会做出让朋友困扰的行为吧?”

“求求你啦,王子”

“……要是我说不愿意呢?”

柯为难地低下了头。

“说起来昨天晚上……好像听说了王子你们住的旅馆里被人安了炸弹的传闻呢……是真是假,总不可能让它爆炸来确认吧。大家不是都像王子那么早起的呢。当然,要是仅仅是传闻就最好了……您说呢?”

玛费洛咋舌。

“这个死萝莉控……”

“王子才是不要说让人误解的话。我只是通过让维罗尼卡变得富裕来让千华大人高兴,不惜使用任何手段而已……这就是我的想法”

要是共和国的人做出这些行为,万一暴露了会很难办。可是如果只是一普通的犯罪者自己做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过了一呼吸的时间。

玛费洛用两只手指将纹章从怀里取了出来。

“好吧。可是卡特蕾娅小姐,我有一个条件”

“……是的。请问是什么条件呢?”

“让我揉你的胸部”

卡特蕾娅的笑容冻结了。

“请……请问?”

“呀,我看你身材相当不错呢。所以才说稍微让我揉一揉”

“……王子大人真是位爱开玩笑的人呢”

“喂喂,我可是非常认真的呢。还是说,贵国流行被这么危险的东西指着时开玩笑吗?”

卡特蕾娅小小地叹了口气。

“……嘛,要是这样就能老实地交出来的话算是便宜了。请吧”

“嗯!!”

在周围的哑然中,玛费洛奇妙地有气势地伸出了双手。

然后不到一会。

“噗……哼哼哼”

玛费洛喷笑出来。

“啊哈哈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好了,已经可以了。卡特蕾娅小姐,请把纹章拿去吧”

像是代替付钱一样把纹章给了她。

“……摸过别人的胸部……不觉得稍微有些失礼了吗,王子殿下?”

虽然笑容很僵硬,可是单就笑容没有消失这点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

可是。

“哈,拿这么多枪口对准王族还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我都已经笑过完事了还有什么不服的?光是没被处死就该谢天谢地了,挤胸·先特雷亚……啊,失礼了。是卡特蕾娅·先特雷亚小姐来着?”

“什……!?”

卡特蕾娅的脸色一瞬间超过了沸点,笑脸也崩溃了。

“呀呀,不愧是名闻天下的共和国情报管理局,连胸围的防碟也是完美啊~?呵呵呵!嘛就没有用胸垫也该嘉奖一下呢。明白了就回去回去。啊、哈、哈、哈!!”

“库……、咕……、姆……!回去了!!任务完成,归还!!”

刚才的满脸笑容就像是说谎一样,卡特蕾娅愤怒得眉毛竖起,肩膀发抖,让部下进入了车辆,回去了。

然后玛费洛向着离开的车辆挥手致意。

柯目瞪口呆地说道:

“真……真是太差劲了……,玛费洛王子……”

“真的是非常差劲,殿下”

 

咣!

 

当管理局离开,雾开始散去的街道里,响起了如同枪声一样的张闪的声音。

“什……耶迪鲁维斯殿……、什么时候开始……”

“痛痛……呀,一直跟着我呢。是吧,耶迪鲁维斯”

“差劲也得有个限度”

“不……”

“连活着的价值都没办法问出口的差劲”

“……是。活着真是抱歉”

行了一礼。

柯说道:

“且不说这个……刚才交出去的是赝品吧,王子”

“哦呀,露馅了”

“因为两个我都亲眼看见过”

“嘛,卡特蕾娅好像连确认这一点的余裕都没有了呢~……”

脸上浮现出的是确信犯的笑容。

“再说,为什么我非得寸步不离的带着不可呢”

真正的纹章为了不弄丢,昨晚交给耶迪鲁维斯保管了。所以她也没有身处与管理局可以发现的地方。要是被拐走拿去交涉的话……嘛……现在卡特蕾娅他们会变得怎么样呢…。

就这个意义上来说,小心地随身带着赝品也是正确的。

“可是殿下。柯大人要怎么办”

被耶迪鲁维斯职责的本人毫无紧张感地眯着眼睛。

“玛费洛王子身为千华大人的友善的朋友同时,对于我来说也是同志。若不是刚才那样不得而为止的事情的话,我没有敌对的打算。而且多亏了玛费洛王子,千华大人才取回了笑脸,连那如同风铃般可爱的声音也……”

“柯,鼻血、鼻血”

向着光是回想起来就一脸幸福的他,玛费洛递出了手帕。

耶迪鲁维斯的双眼泛着冰冷的光辉。

“……同志。是这样吗,殿下”

“不对、耶迪鲁维斯!虽说吾是女仆爱好重症者,可绝对不是萝莉控!!最小只到十二岁!!”

“不不,这已经足够到这边的范围了,王子。千华大人也是芳龄十二岁,而且你不也说了要让她当新娘吗。当然我是不会允许的”

“是五年后,五年后十七岁之后的事情!!从吾的年龄来考虑的话不才相差三岁吗!而且吾可是拥有着最大容许到三十五岁的宽广胸怀!别把吾跟你们这些心胸狭窄的家伙相提并论!!”

此时,他像丝一样细的眼睛第一次睁大了。

“密斯马路卡王朝的王位继承者居然如此让人叹息!王子,你的说法根本是诡辩!为了与我们那无与伦比的志向相比较,在上面加上了三十五岁这种无限度的限制,这只不过是妥协而已!!”

“咕……这家伙、说着好像很帅的话……耶迪鲁维斯,你也说点什么!!”

咣。

咣。

“两人都很差劲”

““对不起……””

天亮了。

七领祭结束的维罗尼卡,回到了至今为止一成不变的日常。

 

7

 

数天后。

帝国军令本部长,执勤室。

“……报告书读过了”

夏洛特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了黑檀木的桌子上,面向了眼前站着的卢狄。平时自信满满的样子现在影子都见不着了。

“不管是多么严厉的惩罚,我都理所当然的接受。我是带着觉悟来到这里的”

(……)

要说的话,他也是受夏洛特重用的人。因此没有考虑到这个任务对他来说太重了。作为外交官……不,作为特务官来说他的工作已经做得很足了。

“卢狄=夏克特务一等官。这些内容没有错吗?”

“因为是以我个人的视点写的,因此是没有错的”

“简直就像是故事一样。我第一次读报告书读得这么高兴。一国的王子居然装成盗贼团来妨碍”

“恕我直言……”

好像有什么想法,他微微邹着眉头说道:

“要是一个好故事的话他就应该跟同伴一起坐在卡车上,正面进攻谋求胜利才对。那样故事才能漂亮地收尾”

“……确实。也是呢”

正是这个。卢狄简直就是为了掩盖故事的黑暗面而设的绝好的人才。即不像露娜斯那样率直,有不像尤利嘉那么纯粹。而且能说善辩。也知道通过行为举止来控制人的方法。

可是那个王子似乎不愿意按照写好的故事去行动。露娜斯那时也是。本来,要是鼓舞士兵甚至国民,坚持抗战就好了。尤利嘉那时也是。他在敌军的总大将面前,却没有想要取她的性命。而这次,甚至以自己的性命为盾进行妨碍。

“卢狄=夏克特务一等官”

“在”

“从今天开始接受一个月的禁闭”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只有这样,吗?”

“做好了接受更重的处罚的觉悟吗?”

“是……,虽然很遗憾,可是这次错过的目标实在太大了”

虽然平时总是一副轻浮的样子,可是却在奇妙的地方很顽固。本来正因如此才值得信任……也许,正因如此才没办法对抗不按常理出牌的蛇吧。

“确实不止没能得到纹章,连维罗尼卡的一个领都没有归顺我国。可是……没关系。你已经按你的能力工作了。我并没有期望更多”

过了一呼吸的间隔。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很好。可以退下了”

敬完礼,卢狄离开了房间。

(嘛……呢)

虽说失败还是失败。

实际上,夏洛特自己这次并没有多么重视纹章跟维罗尼卡的七领。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派遣卢狄=夏克这一特务官到维罗尼卡的呢。

并非其他。是想要巴里欧·萨菲那。当然能得到维罗尼卡是最好不过。可是那并非是最大目的。纹章只不过是这个过程中偶然碰到的而已。反过来说……要是纹章没有出现的话,就不会被玛费洛王子抢先一步。

(关键的巴里欧·萨菲那却是行踪不明……)

万分可惜的是自己不能从这装饰般的痛苦的座位上离开,亲自前往交涉的席位。根据卢狄的报告,因为他是一等官才会在停滞不前的交涉中露出破绽。要是站在那里的是自己的话。

但……正因为自己处于可以左右一切的立场,才无法轻易地离开这里。

(真是让人着急……)

天气不错,让人犯困。

打算喝杯茶转换一下心情,正想告诉身旁的女仆时。

勤务室的门被敲响了。

“夏洛特皇女。有希望得到皇女谒见的人来访了”

“是谁”

“这个……本人自称巴里欧·萨菲那……”

醒了。

“马上让他进来”

“是”

巴里欧·萨菲那?

可是为什么?

因为对方在城门处等待,所以来到执勤室需要花上一点时间。而出现的……。

“初次见面。夏洛特·阿尔赛因·马吉斯提亚皇女”

(……真让人惊讶)

是本人。

“能见到你我感到很荣幸,巴里欧·萨菲那公……不,元公爵是吧”

“无所谓”

应该说跟传闻一模一样吧。虽然现在身无分文,面对古朗玛圣鲁娜第一皇女却是这种态度。看来是相当的自负。

“特意前来拜访,请问有何贵干”

“从某人得到了一封信,他希望由我交给你”

他从怀里取出了书信。

身旁的女仆接过,确认了正反面,释放了探测魔法。确认了安全之后,才拿到夏洛特身旁。

“真是小题大做”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立场上没办法”

微笑着,夏洛特翻过书信的背面,看见了发信人的署名时瞪大了眼睛。

“……玛费洛王子……?”

“虽然也许你难以置信,可是这是他本人给我的。说是亲笔信”

亲笔信?

南北相互敌对的敌方王子,向敌方的皇女写亲笔信?

(……到底是什么呢)

稍微有点期待了。

是关于维罗尼卡的事情吗。还是关于纹章的事情呢。就算是搞错了,要是上面写着停战的请求,自己要怎么写些坏心眼的回答呢。

夏洛特动作轻快地用裁纸刀将信封切开,兴奋地打开了里面的信纸。

然后。

“……呵”

笑了。

“呵呵……呵呵呵……”

真是让人不得不笑。

“……夏洛特大人?”

“到底怎么了,夏尔大人……?”

女仆们不可思议地问道。

那倒也是。平时虽然脸上微笑不绝,可是却不会露齿而笑。更不用说笑出声来,真的是很久未曾有过了。

玛费洛写下的话非常简洁。

 

『此者乃金融财政只鬼神是也。

望汝以器量重用之。

 

玛费洛·尤基路斯尼克·耶德费鲁特』

 

“呵呵……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是、是这件事。何等……”

何等的铁胆?何等的大笨蛋?何等的……该怎么说呢。已经怎么都好了。

也许他知道?不,卢狄说他连进攻八大州的动向都预测到了。也许,自己想要这个巴里欧·萨菲那的事情也看穿了?

可是目的到底是什么?到底为了什么?不是联合的任何一个国家,而是这个帝国?这可不是给敌人送盐这么简单。见解是一致的。他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财务的鬼神。应该能够让因为南部统一而一口气肥大化的领土、滞待的财政系统的整备能一口气进展开来。

“很好,非常好。巴里欧·萨菲那公。我会重用你的”

“……什、么……?”

“就是因为没有可去的地方才接受这种差遣的吧?我国不管是人是魔,只要是有能力的人就会受到尊敬。我以帝国第一皇女夏洛特·阿尔赛因·马吉斯提亚之名,给与你在帝国领域内的公爵的地位,以及特级财务官僚的职位”

蛇啊,到底是搞错了什么?这可不仅仅是给了敌人一名将领、一支精锐的部队这种程度哦?是不明白这一点?还是说单纯只是对没有地方可去的他的同情?将鬼神赐予敌人,自己到底留下了什么?是想卖个人情给这边吗?

嘛怎样都好。

不错。很好。

(非常好……!)

在这本来只有相互攻击、相互毁灭的战争中,居然有如此快乐的事情。没有动用军队,身处彼方的你却和我在战斗着。

 

快点出现吧,下一个纹章。然后下一次也去妨碍吧。然后让我感到高兴吧。

蛇啊,蛇,蛇。

跳舞吧,蛇。

反正顶多也是取乐狮子的程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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